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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槽

水槽

小依有一次,像是无意间问起来,问我水槽是什么。

我说那是我的空气朋友。

小依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。

然后她和我交换了衣服,替我戴上口罩,带我去了医院。

并用自己的医疗卡替我挂了号。

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,她挑了挑眉。

像是在看一个稀奇事物似的看着我。

但她很快就恢复了笑容,并把那张纸撕得粉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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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那只小老鼠没病,那么有病的是谁?

我时常在想,那些我没去过的地方是否真的存在。

因为我从出生开始,就没踏出过镇子一步。

也许有病的是我才对。

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。

本来以为可以得到一张精神疾病的诊断,作为最后的保命手段。

看来剧情不会总是按照设计好的来。

但是这才是它的有趣之处,不是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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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还记得我六岁那年的夏天。

孤身一人走在人群中。

没有一双脚为我停留。

说要去买东西的母亲把我扔在了原地。

我看着她被人群挤得离我越来越远。

那个时候,如果我知道后面会发生些什么。

我一定会拼命拉住她的手吧。

但世界上没有如果。

一个六岁的孩子能做到的事,太少了。

我甚至连家在哪里,都不知道。

因为那时候我被关在壁橱里。

世界对我来说是漆黑一片的。

所以我才如此地向往着烟花。

就像向往光明的蛾子一样。

蛾子是丑陋的,就像母亲眼中的我一样。

现在想起来,所有的一切都有预兆。

即使我拉住了那双手,她也不会为我停留。

所以世界上没有如果。

如果不该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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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?理薄学姐被保释了?”

“警察说那个男老师死得很可疑,而理薄学姐又没有出手的理由和时间。”

“不是当场就重伤吗?”

“没有,理薄学姐还替那个老师包扎了呢。”

“那广爱学姐不就被怀疑……”

“嘘——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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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槽看过我最难堪的时候。

它在六岁那年找到了我。

并在我入住废弃海洋研究部之后让我改口叫它水槽。

它说这个空荡荡的地方和它很像。

这么说着的水槽,像是话里有话似的。

但水槽又不需要吃东西,里面自然是空荡荡的。

听到这句话的水槽好像扯了一下嘴角,想要露出一个微笑。

我转过身开始收拾部室,没能捕捉到水槽的那声叹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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